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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铿锵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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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筑后面的阶梯亦是正对着一扇门户,只是另施怜生感到奇异的是,从横栏处往下看,那阶梯的下端却是湖面,也不知这阶梯是给谁用的,湖的另一边似乎有着一道瀑布,因着巨大的轰隆声不时地从远处传来,只因湖的上空全是蒸腾而起的云雾,人的能见度尚不及十米,故而到底是有还是无,着实是无法确定。

婢女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到门前,向着门内作福行礼,正要向着那主人说话,突的她双目圆张,掩唇“啊”的惊叫一声,不一会儿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以示致歉,又小心翼翼地向着内间说道:“启禀主人,奴婢已将两位贵客带到。”也不知房间里的人作何回答,只见婢女点了点头,又起身向施怜生他们走来,微微一福轻声说道:“主人有请二位。”随即马上走过施怜生的身旁,往来路匆匆走去。

韩先生领着施怜生到了门前,与正门相对的北向主位上正坐着一名长相儒雅的长发青年男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只是有些奇异的是他的身旁跪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鹿,正惬意地伸长舌头喝着案几上的茶水,而在他的右手边则坐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只见他满脸长髯,一身玄黑盔甲,身后血色披风,左腿弯曲拄地,手耷拉在膝盖上,右手则捧着个大碗,韩先生走到了门前他也不理,只是在那自顾自地喝着酒。见了那青年男子,韩先生连忙拱手应道:“晚生韩是非,见过范老前辈。”

“好了,无需多礼,你二人入座吧。”长发男子左手轻挥,指着左边的位子说道。韩先生点头应是,牵着施怜生走到北向的位子正坐了下来。就在这时,那名匆匆离去的婢女又走了进来,她在施怜生的左手边铺了张小席,又放了张小案几后,向着青年微微一福,又再次走了出去。青年满意一笑,对着韩先生说道:“是非,不知你那小儿肩膀上的小猫名字是?”

韩先生诧异地看了一眼小猫,又连忙向着青年拱手说道:“范前辈,这只白猫名为霜儿,由前几日晚生所见,此猫应是木系灵兽,它也是我这徒儿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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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怜生呆立的时间,远比韩先生要长得多,韩先生和婢女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施怜生。怜生的小嘴微张,双目紧闭,眼泪无声无息地缓缓流淌着,当记忆反卷回去时,施怜生慢慢地张开双眼,万千思绪,到最后化作了幽幽一叹。

“两位贵客既已饮过这两口泉水,就请随我去面见主人。”婢女微微一福,笑着说道,转身向着湖边小筑走去,施怜生二人亦紧紧跟上。那小筑在远处看只觉不是很大,走到近处才发现有几百平方米的大小,倒也算不得小了。小筑通体是以木材建造,并无一块砖石,且整个建筑只以几根粗壮短小的木柱与地相连,便是那阶梯亦与地面有一台阶之隔,这般做法,真不知此间主人是作何想法。

婢女站在阶前,右手轻轻一挥笑道:“两位贵客,请随我来。”婢女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台阶,台阶正对着正厅,厅前竖着幅山水画屏风,一阵阵如雷般的鼾声不停地从厅中传来,婢女领着二人,却并不走进正厅,而是向着左方走去,小筑的四面外围皆是走廊,前后则有供人上下的楼梯,婢女走在左侧走廊上,笑着说道:“奴婢本该带二位贵客从正厅入后院,只是百里上将军正在厅中酣睡,未免打扰将军,这才绕路而行,还请二位见谅。”

“呵呵,小姐何出此言,你此番作为,可算的上是为我二人着想,我曾听闻百里上将军虽勇武过人,然性情暴虐而又好大喜功,能不与上将军照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韩先生拱了拱手说道。

“木系灵兽?呵呵!”青年听了,不由得呵呵一笑,也不再多作评语,左手挥向那只小案几,对霜儿笑着说道,“之前我只听闻了族中小辈们的禀报,并不曾知晓女士亦一同前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加海涵。”

“女士?他在说什么?”施怜生看着青年的动作,心中疑窦丛生,“我们这有女的吗?秦轻眉没有和我们一起啊!”就在这时,施怜生肩膀上的白猫从他身上轻盈地落下,缓缓地走到了那张小席上,小猫便在席上坐了下来,头朝向右边,静静地看着青年。此时此刻,施怜生心中的震撼着实是无以言表,“虽然早知霜儿身为灵兽,灵性颇高,可,可有这般奇特表现,这智力,岂非与人族无异!?”他有心想要问问师父,此情此景,实在是和师父所说不符,与韩先生曾介绍过的灵兽不符,或许把兽字去了才能算对了,只是想到这是在作客,施怜生也就只好忍住不问。

南向坐着的那名军士本是自顾自地喝着酒,听到这话,他放下了手中的大碗,双目凝视着白猫霜儿,好半天他才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老子到底只是个武夫,这分辨事物之能实在不是我的长项,喂,范书生,这只猫是何来历?”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青年轻笑一声,一边摇头一边淡淡地说道。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来看看!”魁梧军士的眉头一扬,厉声喝道,他的眼神变得严厉,只是余光,便让坐在一旁的施怜生不寒而栗,只见他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抓,一道巨大的血色厉爪便朝着霜儿扑去,其速之快如雷霆,那尖利的呼哧的破空声让施怜生浑身发麻,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霜儿原本悠然的目光转厉,身子弓起,小案几前转瞬出现一面半球状的深绿色光芒屏障,血色与绿光相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强风从碰撞处向两旁炸开,冲得木门呼呼作响,施怜生和韩先生身前的案几直接被风刮走,所幸青年还未招呼下人送来酒菜,不然非得泼他两人一个狼狈不堪,但纵然如此,施怜生还是被吹得有些凌乱,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向后倒,眼睛也有些张不开,双手则紧紧地抓着地上的席子,着实是有些苦不堪言。

婢女听闻,不由得掩唇噗嗤一笑,而后轻声说道:“上将军在鲁国的名声果然不好呢,不过说将军性情暴虐倒是过了,他只不过是为人粗豪罢了。”

“若非性情暴虐,上将军又怎会坑杀八十万鲁国本地的土著士兵!?”韩先生正色说道,“建国初期,国主曾发布号令,言对土著人当以仁爱为上,行事以招抚为首而交战为次,降而后杀则是绝不可为,可百里将军却坑杀八十万降卒,使天下哗然,更使我鲁国儒家蒙羞!若非因为将军战勋卓著,功大于过,此等暴虐之徒早应被当场拿下斩首示众以正我儒家道德!”

婢女怔怔地看着韩先生,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好半天才喃喃说道:“先生,百里将军可就在正厅里睡着,您怎么敢如此大声说话?”

“纵然将军听到又能如何,我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分虚假,我又为何不敢大声说话!”韩先生眼中满是坚定,大声说道,“还请小姐莫要小瞧我儒家弟子,若论敢于直言这一项,天下诸子百家无可相比者!”

婢女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小声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奴婢知错。”她说完这句话后,连忙转过头去,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一路上再不回头,也不再说一句话,她这番模样,倒好似身后有什么恐怖之物在追着她一般。韩先生倒是不以为意,牵着施怜生面不改色地跟在婢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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