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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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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刺激与愤怒中的人们丝毫没有现:不知什么时候昏迷中的俘虏破烂的身体表面正在悄悄复生着一缕从碎裂骨缝中古怪冒起的肉质。确切地说俘虏已经死亡。一个民兵用刀子从其喉间死命割下。断裂的头颅虽然不制约当场掉落。却也只有几条可怜的肌肉相连。加上从洞开腹部中流出的腥红脏器使得这具被扔弃在废墟乱石中的残破身体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被人玩厌后肆意破坏的布偶娃娃。带着兴奋与满足民兵们终于放弃了这个可怜的复仇对象。他们开始把被鲜血和暴力刺激后的狰狞目光重新投射到那些尚在不远处哀嚎的新的可施暴对象身上。“咔嚓……”身后传来的清脆骨裂声响其实并未引起人们的太多注意。只是与之几乎同时骤的惨叫却使得所有的人不约而同转过了身。落在队伍最后的一个民兵喉间赫然露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大洞。惨白的骨头裂口在大股冒起的血液中间显得是那样突兀。“救……咕咕……咕嘟嘟……”民兵的双臂无力地向上挥舞着似乎是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大量的血液瞬间阻塞了断开的气管使他只能出几个意义模糊的字词后当场窒息。“那……那是什么……”一个民兵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地指着死死搂住同伴尸身的背后。顺着指引的方向不难看出:咬断死者喉咙的正是这只可怕的怪物。对!怪物那的的确确是一只怪物!

第二五二节神血

破烂的身体断开的手臂乌黑空洞的眼窝豁烂肮脏的唇部……加之身体表面零乱的黑色制服。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楚无误地说明:杀人的凶手正是刚刚被民兵们虐杀的俘虏。

再生?

复活?

第二五一节活尸

以双臂撑地双腿自然弯曲。配合身体的平衡最终完成从地面直立而起。这是在正常情况下人类最基本的肢体动作。但是这名黑衣人显然已经出了正常的理解范畴。大口径机枪子弹打断了他的双手。除了上肢与肩膀相连的处下至手肘的所有部分只剩下一截裸露在空气中的森森白骨。

双腿只剩下其中之一。另外一只足掌已被炸飞。他的身体表面密集地分布着数个大如酒盅般的枪眼。那是钻入身体内部爆炸开来的子弹留下的痕迹。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车长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对面的黑衣人必死无疑。事情就是如此不可思议。一个本该死亡的人。却以根本不符合人类基本生理条件的动作将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重新又站了起来。不仅仅是这名车长随同战车跟进的联邦步兵还有车内的其他乘员。都亲眼目睹了这一极其古怪却实际存在的诡异场景。“这这不可能!”车长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面飞快地将探测镜头距离拉近嘴里一面大声嚷道:“射击再给他来上一炮!”炮击、火光、轰鸣。浓烈的硝烟和阻挡视线的浑浊气体慢慢散尽之后。战车的指挥长终于满意地看到:那具古怪的人类残骸已经被威力强大的炮弹炸得四散飞裂。再也无法重新聚合成一个整体。前进的道路彻底被扫除一空。然而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刚刚展现的笑容在车长的脸上瞬间凝固。就在战车外部监测镜头拍摄下的即时画面里在那些被炮火摧毁的建筑废墟和车体残骸中。居然又慢慢爬起了更多的尸体。显然它们都是那个被炸烂的怪尸同类。因为它们自己本来也就是一具具已经死亡的人类躯壳。太空指挥中心“尧”号战舰的内部。全封闭的作战室里肩扛大将徽章的王亢与同为上将的邢浩、郑广。各自分坐在圆形会议桌的一角。“将军我们希望对此您能够有所解释。”邢浩浅抿一口杯中温热的红茶将面前一摞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轻轻推到了老将军的面前。“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或者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老将军也不作答。只是自顾反问。“对于十七小队的战绩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也许是想要尽量平缓这种紧张的气氛吧!郑广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打圆场:“出于保密该小队的实力当然不可能公开。不过做为军方最高负责人之一。我想有些东西应该可以在有限度的情况下稍微扩大一下它的公开范围吧!”“将军请原谅我刚才的态度。”同僚的一席话使邢浩骤然现自己语气上的问题。连忙改口道:“我也是出于为目前的战况考虑。毕竟只有准确知晓手下每一个士兵的具体优缺。才能制订出最完美的作战计划。”王亢现在的心里已经窝着一团随时可能爆的怒火。虽然对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且合情合理。但是他却明显能够感受到:邢浩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以及对于权力的无比贪婪。他甚至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放手太多的权力。也不该把邢浩提到目前的高位。变相造就了那颗隐藏已久的野心。

军人必须有野心。这是王亢一贯都认可的事实。但是野心有很多种。他所认可的仅仅只是对于己军实力与他国较量之下那种由尊严当中诞生独一无二的野心。却并非由军人转向政客在权力方面有着极其可怕占有**的难填沟壑。邢浩一直是被他所看中的权力交接者。可是从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看来。情况似乎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控制。而且正慢慢转向另外一个难以控制的极端。第十七作战小队一直自己手上的王牌。没想到对方现在已经把眼睛盯上了他们。无论在任何时候军队都代表着权力。军人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也是游戏则的制订者。王亢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作为一名老兵在拥有权力的同时。他也要为联邦的未来考虑。自己不可能永远不死军队也不会一直属于某个人。给后来的继承者留下足够的权力空间这是每一代领导者应尽的义务和职责。他曾经想过:假以时间再过几年一旦战争彻底结束和平真正来临。他一定要脱下这身穿了一辈子的军装。陪着自己的老妻到远离城市的郊外。买上一幢小屋种种菜钓钓鱼。安享天年。把曾经失去的一切欢乐尽量弥补。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权力什么野心。统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平民一个彻底置身于权力之争圈外的逍遥者。

这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词语似乎与现实没有任何联系。然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民兵们却清楚无误地目睹了死人复生的全过程。这已经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俘虏。他的身体表面已经被一层快生长的肌肉所覆盖。断裂的身体部分被一种不知名的生物分泌物全部连接。甚至就连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也被大量粘稠的胶状物质包裹在其中。只不过喉间的填充物质数量过多使得整个人体看上去显得有些不太协调。怪物可不会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机会。双手松开尸体的瞬间它那重新被修复的双腿骤然显出强大的爆力。猛一蹬地间怪物的身形已然跃到对面的人群中。重新抱住另外新的杀戮目标。惨叫着四散逃开的民兵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念头。他们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复活的尸体遍布城市的所有角落。它们的足、趾之间已然生出锋利的角质爪端。口中的牙齿也在莫名分泌物的刺激下以惊人的度突破生理的限制。昂长锐利的獠牙配以伸出体表的骨质尖刺。这些外表基本与人类无异却已经无法再归于人类范畴的生物。在四散奔逃的人们看来简直就比第二世界的怪物更加恐怖。怪物吃人但它们毕竟不是人。而这些尸体……却是不折不扣的人类。虽然种族不同但是它们终究还是人啊!在人类的正常思维概念中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死而复生的尸体更加可怕。联邦军的反攻瞬间骤停。被恐惧和惊骇主宰了意识的人们要么扭头就逃。要么只能茫然地呆立在原地机械地扣动着手中武器的扳机。

成片的子弹朝着步步逼近的尸体倾泻着。“蹂躏者II”的履带虽在倒退顶端的炮塔却仍在喷射出一团团炽热的火焰。杀伤力巨大的破裂弹头在复活的尸群中炸开。震荡力量极大的气浪夹杂着无数锐利的钢铁碎片与精钢弹珠漫无目的地钻进活尸的身体。将那些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内部脏器撕扯成一团团无法辨清本来面目的浆状半固体。很奇怪活尸似乎属于不需要内体脏器进行能量供给的存在吧!横飞的弹片在它们体表造成的伤害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其动作的灵活。复活的尸体群仍旧在朝着对手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这些奇怪的生物动作非常缓慢比较下来大概只相当于人类正常行进度的三分之二左右吧!但是它们的生命力却无比强悍。即便是被数十子弹同时命中身体要害。也丝毫不能阻止它的前行。这种时候正规士兵与普通民兵的区别顿时显露得一览无余。一名肩配中尉标志的军官以自己为中心很快聚集起十数名士兵。在一幢大楼前依托地形飞快构建起不甚坚固的临时工事。并且从附近街道的军用仓库中取出数挺高射机枪连带两门防步兵轻型火炮。将对面步步逼近的复活尸群硬是死死挡在了街口。与第二世界的战斗中联邦军人们获得了一条致敌死命的绝对条例——攻击头部。既然这些活尸并不畏惧子弹。那么头部的损伤是否同样有效。抱着试试看的念头中尉横抱起一挺大口径狙击步枪。照准瞄准镜内蹒跚而来的活尸狠狠扣下了板机。顿时四散飞溅开来骨片血沫中肩膀之上空无一物的活尸。高举着双臂在原地无助地转了几个圈。终于失去平衡轰然栽倒在旁边的瓦砾堆中。

“给我瞄准一点专打它们的脑袋。用不着害怕。这些家伙不算太难对付。只要敲掉它们的脑袋这帮杂碎就是一团肮脏的烂肉。”弱点是找到了。低迷的士气也再次被高高鼓舞。然而并非每一个士兵都能准确射击。而占据反击力量绝对多数的平民武装也不可能在慌乱之中保持军人般的冷静。死亡的东瀛人实在太多了。慢慢从废墟中爬起的它们数量越来越多被占领的城市区域也越来越密集。“天啊——你竟然动用了三号后备计划?难道你不知道那份计划是一份尚在研究之中并不完整的战略构想预案吗?”阴暗的指挥车里被囚的李元望着屏幕上不断站起的死者尸体。满面震惊地朝着身旁的藏良宫连声怒吼。“别激动亲爱的皇兄大人。死的不过只是一些平民。用他们的血肉为神国的光荣增添必要的基础。也是天神子民们应尽的义务。何况三号后备计划的缺陷早在半年以前朕就已经命人尽数修补。所以确切地说这份曾经被认为失败的计划。如今已成为神国再次复兴的关键。”“修补?这怎么可能?”李元心内一动:“难道生物转变基因的缺链部分已经被你找到了吗?”“你实在太高看朕了。”藏良宫转过身死死盯着屏幕上血肉横飞的战场不无兴奋地叫道:“朕虽然身为神之子却并非真正的天神。找到遗失的部分当然不可能。哈哈哈哈!不过用另外一种类似的物质代替也并非不可。”“代替?你你怎么敢这么做?”听到这里李元不顾一切地冲到囚笼旁边紧紧纂住冰冷的栏杆。连连喝道:“不赶快终止你的计划。你不明白三号计划中的缺失部分根本不能用另外的物体替代。否则产生的变异基因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最可怕魔鬼!”“嘿嘿嘿嘿!是吗?”藏良宫冷笑着慢慢转过身。不无得意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呈爪状在半空中狠捏一把。顿时原本光滑的皮肤好像失水的干燥树皮那样寸寸皲裂。一层表面覆盖着黑色硬毛的角质新皮从破开的肘部一直延伸到了指端。手背最前端的指甲也在某种神秘的力量刺激下突然变长。呈锐利的三角状径直刺穿了薄薄的空气。“你实在太疯狂了!”瞪着斗大的双眼死死注视着面前一切的李元。忽然长叹一声:“竟然在自己的体内注射了三号实验药剂……这样做值得吗?”“你说错了一点。”凝视着自己的右手藏良宫的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究竟是欢喜还是悲哀的神情:“这可不是普通的三号药剂。而是经过强化后的三号改进药剂。”“有什么区别吗?”李元讥讽道。“区别?哼哼哼哼……你以为大造寺那老家伙是怎么死的?”“老师……等等你说过是你杀了他!如此说来……你的力量……难道……”“朕可不是那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藏良宫也不作答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大造寺属于神国第一代被改造过的智能型基因战士。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彻底成为人上之皇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把自己变成怪物。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你就不怕以变化后的真面目示于国人的时候会引起何等恐怖何等反对吗?”“怪物?朕可不这么看!”藏良宫冷笑数声指着屏幕上的活尸大军疯狂地吼道:“如果朕是怪物。那么它们又是什么?它们都是朕的子民都是神国的一员。朕都不认为它们是怪物它们又有什么资格唾弃朕?”“什么?”闻言李元不禁暗自干吞一口唾液。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所有的遗民都被你。”“他们都被注射了三号药剂。无论老弱妇孺没有任何遗漏!”藏良宫丝毫不想隐瞒可怕的事实:“朕要让每一个神国子民知道:这才是神的真身。朕和他们一样都是有着相同外形的同一族人。”“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混蛋杂碎……八嘎!你彻底毁灭了神国毁灭了神的子民!”忽然间李元好似疯了一般在低矮的囚笼里愤怒狂嚎起来。他好象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只用自己的脑袋连连猛撞坚固的栏杆。就连大片鲜血从额角流下也丝毫不顾。“冷静点!尊敬的皇兄大人!”藏良宫狞笑着伸出一只手将李元的头颅死死按回铁笼的中央:“你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死了朕活着还能有什么乐趣呢?被担心很快你就是明白只有这样才是重新挽回神国荣光的唯一机会。”西京城东。信息中心楼前。肩配中将徽章的雷成带着四名尾随其后的手下。各自拎着一把锋利的改进型碳钢战刀。仿佛五尊威风凛凛的天神傲然站在通往大楼前部广场的街道中央。

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构建起一片用防护组合钢板搭成的标准防御工事。二十余名联邦士兵上百名武装平民以及大量重型武器将楼前的空地填充成满是枪眼的火力点。这里是城市的核心。也是东瀛人不计伤亡迫切需要占领的要地点。莫清是信息中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她就站在楼顶机房内部。有她在根本不会有任何意外。此战必赢。这是包括雷成在内所有十七小队成员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和资本。其实只需雷成一人。挥拳之间就足以将所有入侵者全部灭杀。根本不用如此作态。他亲自查看过那些变异后的东瀛人尸体:不过是利用强化生长激素促体内变化使身体细胞以越常规的度飞快增长。从而导致骨胳、肌肉表面堆积大量死亡细胞形成新的角质构造。加之肾上腺素加剧分泌以生物基本的**代替大脑理智。使之彻底变成仅凭简单意识行动的新物种。严格来说这也是一种生存、战斗能力极强的生物。但是智慧极其低下。大脑的存在对于它们来说仅只是维续生命的身体必要组件。这种状如尸体般的生物完全依靠本能进行战斗。在它们的简单意识中杀戮并不因为猎取食物的需要。而是一种本能。一种泄**趋使下最原始最基础的本能。

但是自己尚未退休。就已经有人急不可待地横窜出来要求提前获得那些本该交予他的东西。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心甘情愿的赠送和被迫接受的强取根本就是两码事。“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密级不够。有些东西暂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老将军打定主意回去以后马上着手慢慢削弱邢浩手中的权力。这句话是联邦军内的常用语。也是上级对于下级提出某些问题的正常解释。在制度森严的军队内部也是最为合适的非通用答复语。换作普通的军官或者士兵对于这样的回复一般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级别不够这是事实。在军衔决定一切的制度下只有徽章上闪闪亮的星星才是一切答案的最终解释。然而邢浩却并不这样看。军政府最高权力核心仅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而已。但是身为大将的这个倔老头却事事要比显出一股优越感。妈的什么密级不够。不过只有三个人而已。老子好歹也是个上将。一句话这死不掉的老东西根本就是想死抱着手中的大权不放。相比旁边两人身材矮胖的郑广只能在中间充当和事佬。这个以老实敦厚闻名军内的将军人缘有口皆碑。而且在主管的后勤方面也的确有着过人之能。

莫名的僵持并未持续太久。来自监控中心的紧急呼叫使得三人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到了身后那块刚刚从墙壁内部拱出的巨型电子屏幕上。两架紧急调来的对地观测卫星迅填充了被高大勇一炮击毁的监控盲区。分辨率极高的电子镜头将笼罩范围内生的一切以数据的方式忠实地传送回战舰内部的核心电脑。经过重新组合处理后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制造者面前。电子地图上的战况标识仍然还是红、蓝两色。只不过比起此前的红色全面反攻笼罩房间柔和的红光已经消散了大半。那些空余的部分赫然已被对立的冰冷蓝光牢牢占据。东瀛人的突击队伍拥有近万人的庞大武装。无论是第一批攻入城市的精锐还是此后投入作战的“影杀”以及想要扭转局面的天皇亲卫队。均在无法获得战局改观的情况下伤亡惨重。战死者已经过原部队编制的七成以上。整个城市已经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以突入地道为核心东瀛人的支援部队构建起一道并不十分坚固的临时工事。就在工事的附近周边街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无数身覆黑色服装攻击者的尸体。拥有城内的电子警戒系统控制权及时获得足够的援军。而且十七小队做为中坚也参与到反攻者的队伍里。虽然雷成一再严令只能以不过十级力量的标准参战。但就仅强于普通人标准的东瀛战士而言却也已经足够。反击的胜利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突变偏偏就在此时生。

前锋坦克车长看到的骇人场景。仅仅只是一个前奏。毕竟直到现在作为第一目击者的他和这些本该是尸体却与活人无异的古怪生物还没有太过直接的接触。这是一种幸运。一种只有亲历者才能真正知晓的幸运。在东部城区的一幢大楼前一个五人民兵小队抓住了一名腿部中弹躲藏在房屋拐角内部的黑衣人。战斗力尽失的他只能接受被俘的事实。俘虏历来都是战场上极为尴尬的角色。出于仇恨被俘者往往都会遭到捕获者愤怒的泄。殴打、侮辱早已司空见惯。这已经是极其轻微的“最佳待遇”……

东瀛与联邦世代都是仇敌。历经战乱再次获得和平的人们。对于战争的厌恶和痛恨已经膨胀上升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尤其是眼看着刚刚建好的家园被外来者再次捣毁。逃脱饥饿死神威胁的幸运儿丧生于重新爆的冲突……那种被血液瞬间冲上大脑随之扩大增幅千万倍的仇恨与愤怒足以趋使最弱小的人类与最强大的神魔相对抗。“宰了他!我要为我的父亲报仇!”“杀掉这个杂种!杀掉他!”“谁有刀我要亲手砍掉他的脑袋”群情激愤之下俘虏的遭遇可想而知。黑衣人很惨。一把钝秃且表面带锈的刀子在生磨硬拽之下从他的肩膀重重切下。带着巨大的摩擦深深割入**的深处。只至没骨。由于刀柄太短锋刃过于细窄。插入俘虏肩胛骨缝的钝刀根本无法继续向下割裂。只能悬空吊在其中好像一枚大号铁钉嵌在那里。无法突入半分。

“砍掉他的手”。这是满怀愤怒的报复者此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既然没有合适的工具那么就换种方法。把它掰断、砸断。几块坚硬沉重的水泥碎料从半空中重重落下将俘虏的整条手臂砸得血肉模糊。一个激愤无比的男人抓起这条已经皮肉绽开的烂手。从中狠狠一拧再反手死命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连带几道类似橡胶圈被巨力绞紧后绷至极点的剧烈摩擦。嵌有刀子的俘虏手臂从肩膀的连接处被生生扯断。只有几根被拽裂的丝亮纫带无力地垂落在其间。哪怕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在如此惨烈的痛苦面前继续保持清醒。只是痛晕过去的俘虏根本没有引起施暴者的同情。反而更带起一阵莫名的兴奋与刺激。“等等!别把他杀了!让我先挖出他的眼睛……”话音未落旁边的一个民兵早已冲上前来。将自己的指头径直插入俘虏的眼窝。硬生生地抠出两团被肮脏血肉包裹的球状软体。狠力撕拽下更从已经隆黑的眼窝中带出几条柔软且与之相连的根状神经。“敲碎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舌头。狗杂种你也有今天。老子要报仇报仇……”一个把步枪斜挎在肩上的愤怒男子。从地上抓起两条被炸断的钢筋。重重捅入俘虏的口中。不顾一切地拎起一块水泥碎料照准俘虏的面部下方猛砸。肆无忌惮的撕扯下加之钢筋为衬的坚硬。夹杂于其中的牙齿纷纷被碾成釉质的碎片从满是血污的口中骤然掉落。尚不解恨的男子反手横撬着钢筋。将其口中已经破烂不堪的舌头活活拖出。带着无比残忍的凶狠将钢筋尖锐的一端从中狠狠戳下。暴力的确可以给生物带来最原始的快感。单纯而血腥的施暴已经让这群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们忘记自己愤怒来源的初衷。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本质意义上的复仇者。确切地说更像是一群仅仅只为体验残杀与暴虐的狂徒。仇恨可以使最善良的人类变成野兽。也能使最卑微的弱者变成最可怕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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