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的科幻作家已经开始探讨时空穿梭的题材。1895年出版的《时间机器》就曾描述往返不同时空的一系列历险。大受欢迎。现在这类题材的接受度还是蛮高的。

霍华德很好奇。当假想变成现实的时候。那些小说中所不曾出现的细节会是什么。

“‘未来’将覆盖‘过去’，而所有的‘过去’将会消失，我的时间将从这个时代重新起步，代价就是失去时空旅行的能力。直到我回到百年后开始时空穿梭的时间点，属于我的时间线再次前进，我才能再次使用这一类的力量。而我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你的渺小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鬼谷子轻挑出红茶中的新鲜柠檬，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生活并不富裕的霍华德可用不起昂贵的好茶。泡制的手艺也很业余。这个幼年颠沛流离的作者境遇比百年后的同行们还凄惨一点，风格怪异的他也不可能受到认可，只有在死后收获一批雍磊。

在被赵元嗣连续砍翻几次后，鬼谷子也开始觉得“田北海”这个满是晦气的化名不怎么合适，这一次毅然换了个听起来更加高大上的。

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姜”这个姓氏，但谁叫这个姓来头大气运足呢，说不定改个名字真能搞定赵元嗣。

“是的，每次失败后我都不得不返回到更古老的节点上。在见到你之前，这个时间段的‘我’正在和年轻的奥本海默探讨现阶段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最大破坏力。”

“这个时间段……你是指时空穿梭，那种事未来也可以做到么？”这一切听起来都是彻头彻尾的天方夜谭，但霍华德却从没怀疑过这位先生，但他也没有全信。作为一个没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在二十世纪初的作者，他并不理解这个故事中的技术细节，所以他还是很艰难地抱怨：“恕我直言，先生，您说的一切就像是……”

“荒诞无稽的笑话？”

但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越来越糟的境遇。神秘东方人的奇妙故事已经打动他了，惊天动地的灵感层出不穷，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多。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姜先生？”

“你只需要用小说的方式，将异次元的怪物‘传播’出去，我相信这类故事正是你所擅长的。也许是几十年后，这些内容才会被一小部分人追捧。成为小圈子里的话题。即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能成为撬动世界根基的砝码。”

“不，不是，我不认为那是一个笑话，毕竟您是这么的……神奇。”霍华德斟酌地用了一个中性词，接着继续搜肠刮肚，试图表述出自己纠结的感觉：“也许是我的科学基础太差了，您所描述的一些东西已经超越了我的知识，非常令人困惑。我觉得您也许需要爱迪生或者特斯拉那样的学者帮助，才能继续拯救世界。”

“那是不可能的。”鬼谷子轻笑着否决了，他进一步细致的解释说：“即使爱迪生、爱因斯坦或者特斯拉这些人，甚至是集合全地球最著名的学者、法师一起研究，我也绝对不能去那样做。这其中牵扯到非常深奥的原理，使我无法选择那样著名的人物。”

霍华德挪动了下屁股，摆出侧耳倾听的姿态：“愿闻其详。”

“简单的说，是时间线冲突。你已经知道，我穿越了时空，从百年后的时代返回到这里，身为一个长生者，这个时代同样存在另一个我。而在我的记忆中，某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过。如果我贸然接触一些人，或者制造出什么轰动性的、和我记忆不符的事情，那就意味着你面前这个‘未来’的我和这个时代‘过去’的我产生了因果上的矛盾。这会使得所有的时间节点因为未来和过去的矛盾而崩溃。所以对我而言，是绝对不能做出引人注目的大事，只能暗中行事，并且要小心翼翼地维护对我而言极端脆弱的时间线。”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和这个时空的你是不相容的？如果发生冲突的话，会怎么样呢？”